“即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愧疚……”姜岫云话语冰冷,神情决绝。
“那就好……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此别过吧,云儿,各自珍重。”丁既白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望着姜岫云渐行渐远的背影,丁既白的心仿佛被撕裂。
他缓缓转过身,朝着来路,脚步沉重地挪动。
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姜岫云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丁既白已消失不见。
唯有树枝上挂着的剑穗,在晚风中孤独地摇曳。
那是她亲手所制,曾寄予了无尽情思赠予丁既白的剑穗。
她抬手取下,紧紧攥在掌心,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打湿了手背。
丁既白强忍着悲痛,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命运似乎还嫌他不够狼狈,他被一根横生的树枝狠狠绊倒,整个人扑向前方。
他狼狈地爬起身,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
终于走到林子尽头,丁既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像是等候已久。
“呜呜呜,叶哥……”
看到叶萧的那一刻,丁既白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抬手胡乱地揉着眼睛。
叶萧陪着丁既白在湖边坐下。
丁既白哭得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鼻涕泡随着他的抽泣不断鼓起又破灭,模样十分可怜。
叶萧既有些嫌弃,又觉得心疼好笑。
“叶哥,我是不是不该放弃?可是……呜呜,我不想耽误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丁既白泣不成声。
“当断则断,你做得很对。”叶萧轻声安慰,目光温和而坚定。
“可我好难过,我不甘心,痛苦得快要窒息。”丁既白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选择自己的路本就艰难痛苦,这很正常。就像姜岫云选择了她想要的,你们都明白彼此的追求,所以才选择放过对方……”叶萧耐心地解释着。
“是这样吗?”丁既白泪眼朦胧,他其实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做了决定,对于其中的缘由,并不十分明白。
“当然。今日过后,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得往前看。”
叶萧抬手,轻轻拍了拍丁既白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呜,谢谢叶哥。”丁既白哽咽着道谢,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好了,天色已晚,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叶萧提醒道。
“可是大家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敢回去。”
丁既白想起之前的冲突,毛无绝当时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仍历历在目,让他心里直发怵。
“放心吧,我保证他们都消气了。”叶萧微笑着,语气十分笃定。
丁既白这才鼓起勇气,转身往回走。
叶萧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才离开。
丁既白走到门口,发现叶萧已经不见。
屋内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忍不住凑到窗前,透过缝隙看去。
只见毛无绝和纪亦念正摆开架势拼酒,两人都已喝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李道城坐在一旁,满脸无奈地看着他们,地上堆满了空酒坛。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纪亦念舌头都有些打结,还在大声喊着酒令,一边喊一边比划着手势。
毛无绝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也跟着比划起来,只是动作明显迟缓又滑稽。
“你们少喝点,看看都喝了多少了?”
李道城上前,试图拉住毛无绝,然而毛无绝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继续端起酒坛猛灌。
纪亦念也不甘示弱,伸手又去抓旁边的酒坛。
就在三人争抢酒坛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丁既白站在门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道城率先看到丁既白,眼睛一亮,连忙热情招呼:“小丁丁回来啦,别傻站在那儿,快进来!”
毛无绝听到丁既白的名字,立刻偏过头去,显然还在闹别扭。
纪亦念则已经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