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海的涟漪中,凌天的裂地刃劈开维度屏障,扑面而来的不是光影,而是令人窒息的单调——空明界域的天空是纯粹的灰白,地面上矗立着倒悬的“无色彩琉璃宫”,每块琉璃砖都是完美的镜面,却反射不出任何色彩。凌霄的混沌境神识扫过宫殿,发现镜砖后囚禁着无数半透明的灵体,他们的灵脉被圣界咒文抽离色彩,化作机械般的灰白轮廓。
“哥,琉璃宫在抽取凡界‘阳明灵脉眼’的色彩本源!”凌紫依的丹炉在镜砖上滑行,炉中“绘色验真丹”接触镜面的瞬间失去光泽,炉盖上映出东域绘色殿的方位正在快速褪色,“这些无色彩灵体,用的是绘色殿‘染彩诀’的残片!”她的指尖划过丹炉表面,调出三年前失踪的绘色殿弟子名单,“二百名色修的灵脉光谱,全被锁在这些镜砖里。”
凌霄的神识穿透镜砖,看见灵体们的灵脉被圣界的“无色彩咒”切割成单色线条,唯有眉心处还残留着凡界绘色殿的“绘彩印记”:“紫依,圣宗用‘镜面法则’囚禁了他们的色彩之力。”他望向宫殿顶端的“无色彩王座”,王座由无数镜砖拼成,中央漂浮着圣界议会的“无色彩核心”,“核心处藏着空明界域的‘色彩本源’,被改造成了镜面的反光燃料。”
凌天的刀疤突然泛起冷意,金血滴在镜砖上,竟在镜面映出阿彩的笑脸——那是两年前在绘色殿,少女用染彩诀为老槐树的枯叶染上金边的场景。“阿彩!”他认出了灵体眉心若隐若现的绘彩印记,裂地刃重重劈在镜砖上,却被镜面反射,刀疤渗出的金血反而被镜砖吸收,化作燃料注入无色彩核心。
虚空中,七十二具“无彩战傀”踏镜而来,躯体由镜面与齿轮构成,关节处的镜链碰撞声与凌天的心跳共振,每具战傀胸口都嵌着凡界修士的“色彩玉简”:“混沌灵体,交出所有色彩光谱,接受灵脉净化。”他们的声音像单调的电子音,却在看见凌天的裂地刃时,镜面瞳孔出现了刹那的模糊——那是凡界绘彩印记的本能挣扎。
“阿彩,是我!”凌天强行压制狂战体的暴动,用战血在镜面上画出“染彩三式”的轨迹,每道血痕都带着老槐树的灵液色泽,“还记得咱们在绘色殿后院的约定吗?你说等染彩诀大成,要给紫依的丹炉绘上七彩琉璃纹!”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如重锤般砸在战傀的机械核心上。
阿彩的战傀躯体突然顿住,玉简中溢出的色彩碎片在镜面上显形——十六岁的少女在老槐树下,用七种灵草汁液调和出凡界的“七彩灵露”:“二哥,等这灵露成了,就算是狂战体的刀疤,也能绽放出保护的色彩……”战傀的镜面瞳孔突然泛起微光,镜链碰撞声中竟夹杂着哽咽:“他们说……说色彩是灵脉的冗余……”
凌紫依立刻将“绘色复魂丹”融入镜砖,七千滴带着老槐树灵液的丹药炸开,竟在镜面世界中种出凡界的“绘色花”。花朵穿透镜砖缝隙,花瓣上流转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谱,竟让镜砖表面的无色彩咒文开始崩解:“哥,圣宗的咒文依赖色彩剥离,凡界修士的自然光谱就是最好的破咒剂!”她的丹炉突然显化出老槐树的根系虚影,树根如画笔般在镜面上勾勒出凡界的山水,“我来稳住镜像空间,你们去王座核心!”
凌霄点头,战体虚影与无色彩镜面共鸣,胸口的丹核显化出帝君留下的“阳明战纹”。他踏碎一具战傀的镜面心脏,发现里面藏着被碾成粉末的绘色殿令牌,粉末中还残留着阿彩的一缕绘彩灵液:“紫依说得对,这些战傀的核心是‘色彩齿轮’,封存着修士们最绚烂的创作。”他剑鞘斩向王座,鸿蒙紫气却被镜面吸收,反而让无色彩核心的光芒更盛。
“混沌灵体,你以为凡界的杂色能撼动圣界法则?”圣宗宗主从王座中站起,他的躯体由无数镜砖拼成,每道缝隙都流淌着圣界的“无色彩法则”,“在空明界域,色彩的唯一使命是反射镜面,而非让灵脉变得驳杂!”他抬手,整座琉璃宫的镜砖突然暴走,无数镜像分身扑向凌天,每个分身都能吸收攻击并反射圣界咒文。
凌天的狂战体首次与阳明灵脉共鸣,裂地刃斩出的刀罡竟在镜面上劈出彩色裂痕,路的尽头是绘色殿的虚影,殿门匾额上“染彩”二字泛着微光:“老东西,色彩是灵脉的诗!”他的刀疤在冷意中泛着金光,每一刀都带着凡界修士对美的追求,“阿彩,接住这缕战血!”
一枚刻着“彩”字的绘彩纹章被打入阿彩的战傀核心,少女的残魂突然爆发出七彩光芒,竟将镜面躯体炼化成纯粹的色彩形态:“二哥,我看见色彩了……老槐树的翠绿,烈阳麦的金黄,还有紫依炼药时的丹炉赤光……”她转头望向其他战傀,“弟兄们,咱们修炼染彩诀,是为了让每道灵脉都能自由绘就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