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斌静静地听了,骂了一刻钟都不重复的武颜,安慰道:“你当减的是咱们碗里的米?她减的是旁人的财路。你且看吧,惠贵人的路走不长了。”
而此刻的闲月阁里,沈眉庄正对着新送来的秋海棠发呆,忽然"阿嚏"一声,惊落了鬓边珍珠步摇。
“小主可是着了凉?”采月慌忙取来薄纱披风,望着殿外明晃晃的日头满心疑惑,如此艳阳小主还受凉,莫不是还有这风热病?
沈眉庄却望着窗外摇曳的翠竹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无碍,许是爹娘又在念叨我了。”
采星捧着新沏的碧螺春走近,茶烟袅袅中笑道:“老爷夫人若知道小主受皇上、皇后娘娘看重一同协理六宫,定会欣慰的!”
“这些协理六宫的虚衔,如何能真正光耀沈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唯有子嗣才是立身之本。”
沈眉庄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指尖在锦缎宫装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仿佛这样就能勾勒出一个小生命的轮廓。
“说起这来,我倒是想起曹贵人真是好福气,恩宠平平却有了身孕...”沈眉庄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采月敏锐地察觉到主子的情绪,连忙从一旁的红木小几上拿起一盏温热的红枣茶,双手恭敬地递过去:“小主正当妙龄,不过是时候未到。前儿听说这圆明园中有位刘太医最擅调养,过几日奴婢就去请他开个方子。”
沈眉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在这深宫里再得宠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唯有子嗣才是实实在在的依靠。”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你瞧这宫中齐妃、端妃、敬妃哪一个有恩宠?不过是母凭子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