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通天教主那原本如深潭静水般波澜不惊的面容，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竟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般，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夏发见状，心中不禁有些迟疑

他原本以为通天教主会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毕竟以通天教主的性格和实力，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

然而，此刻通天教主的反应，却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知道我要来？”

夏发轻声问道

通天教主微微颔首，算是对夏发问题的肯定回答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夏发身上，那是一种深邃而又锐利的凝视，仿佛能够穿透他的身体，直抵他的灵魂深处

“我知道，从你竟然真的答应我，要舍弃以前的一切追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通天教主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

“不过，这一天，比我想的要晚太久太久。”

夏发听着通天教主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为何会拖延这么久才来到通天教主面前

是因为实力还不够强大吗？

还是因为他真的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

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啊

夏发的回应异常简单

“活着，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这是你告诉我的。”

“除了永生以外的一切，都是不纯之物。”

夏发继续说道

他的手缓缓地拂过自己胸前的项链

“教主，我要改变世界。”

“就像你当初那样，要改变这个世界。”

“你所改变的世界，不是灵儿所希望的世界！”

“灵儿？”

通天教主的脸上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如此随意

“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非要放弃一切呢？”

通天教主的问题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夏发的内心

“因为她还没有回来。”

“那她现在回来了吗？”

夏发胸前的项链，开始积蓄光亮，变得像一颗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应该，算是吧......”

夏发的回答有些迟疑，但他的眼神却像一把利剑般果断

通天教主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人追随我，白莲真天也是，从未逼迫过任何人。”

“这世界的模样，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而是这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他就是残酷无比，就像人吃肉一样，就是要杀生才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让世界充满爱，能够让我永生，那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具备爱的人。”

“但是这世界就是要你付诸武力，才能残忍的活下去，所以我才会成为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我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夏发距离通天教主越来越近

终于，两人的位置已经近到只有一个拳头的大小距离，他们的呼吸几乎可以相互触及

项链上那璀璨的光芒，如同一道明亮的月光，将二人的脸庞照耀得宛如白玉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你想清楚了吗？”

通天教主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真的要放弃永生，去做个播撒所谓爱意的谎言，去真正的害死所有，想要永生下去的意志？”

夏发的身体微微一震，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