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阶和二阶的区别。”

“既然这样，那另外两支硕鼠……”

方辰想到这里，呼吸急促，想要将它们尽数击毙。

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心态从猎物转为了猎手。

环顾四周，寻找硕鼠的踪迹。

黑夜深遂，但硕鼠的眼睛会反射出微弱光亮。

只要它们看向火把，方辰有把握寻找到其踪迹，就像刚才那样。

“它们没走，我闻得到！”

“在等什么呢？”

方辰疑惑。

忽然，眼角扫过夜空的星点。

他恍然大悟。

“活着的那两只硕鼠在等火鸦，想从天空和地面双重袭击！”

“贼畜牲，真狡猾啊！”

众人沉默，抬头望天。

唯有火把燃烧，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方辰一直盯着黑暗中的村落，寻找硕鼠。

“看，那群火鸦都往林家堡飞去了。”张汾激动地说道。

方辰心里一松，但握着小剑的手没松。

张汾说道：“再熬一会，熬到天亮就安全了。”

“为何？”方辰纳闷。

张汾道：“硕鼠只有在晚上身法才那么快，在白天也就比普通老鼠灵活一点点，它们敢出来，不用你出手，我都能摆平。”

“原来是这样啊，”方辰点头，获得一个新知识点。

“一、二、三、……十七，”张汾边数边说：“林家堡要应对十七只火鸦，免不了一场恶战。”

方辰：“林家堡有武师？”

“自然是有的，”张汾说道：“林家堡的守村统领向来是武师担任，四位武夫协助管理。我当初就是武艺不精，才来到田家村驻守。更何况，那里本来就有要投靠秋芒山的武林高手。”

方辰：“也有武师？”

“不止一位，有一个将门虎子，一个侯府贵女，年纪轻轻就成为武师。听说是遭到太子案牵连，”张汾摇头说道：“咱们老百姓朝不保夕，上面的王孙贵族也不闲着，争权夺利。败了，就有人找退路。”

“太子——”方辰一边回想，一边说道：“燕国国主年近古稀，太子年岁应该不小。”

“燕国国主前后立了三次太子，这位太子就是第三任，二十出头吧，”张汾提刀望天，生怕火鸦群从林家堡飞来：“这位年轻的太子仗着母族是世家豪族，又有一股血气豪情，带领大臣们反对国主迎娶狐妖。但现在是废太子了，幽禁在东宫里。他的党羽已经被清算。”

两人闲聊着，夜空从暗沉的黑渐变成微光蓝紫。

这时，远处的公鸡发出啼鸣。

嘹亮尖锐的声音传播很远，驱散了黑暗。

张汾叹道：“我养的鸡和狗，十有八九被硕鼠吃了。”

暮秋的晨风很冷。

众人围成一团瑟瑟发抖，靠着火把取暖。

听到硕鼠的暴行，再看到不远处的尸体，心里一阵后怕。

东方的蓝紫色变成银灰，发出亮光。

张汾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借力踩在树干上，如平地奔跑，两三下爬到大树上。

落地后，他嘱咐道：“太阳已经出来，硕鼠不足为惧。大家散了吧，今日不出工，好好休息。记得，别单独走，解手也要三五人一起行动。”

闻言，众人迟疑，但见张汾率先走出火把阵，有人就呼朋唤友，一起回屋睡觉。

“方小弟，你来，我有事商量。”

方辰走去，就被张汾搂着肩膀迎进他的院子。

“我们快走，”张汾低声说道：“有人在围攻林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