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宴请宾客,安排舞姬的人自然就是上官羽兮。
“不是我!”只是上官羽兮连忙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是你,难道是菲儿不成?”上官澈追问道,他对上官羽兮今晚的表现已然不满。
“父亲,真的不是我,不信,您可以问问那舞姬。”
舞姬有些懵,怔愣了一阵,随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上官羽兮身后的那道烟粉色身影。
而后怯生生地说道,“是上官羽菲。”
话毕,众人一片哗然。
“姑娘,话不可乱说!要知道女儿家的名声重于一切!”
男人一袭淡蓝色长衫,腰间一块青碧玉佩衬的他温润儒雅,墨发被一根碧玉簪子高高束起,月光照下来,将他的侧颜勾勒的清隽雅致。
大理寺少卿欧阳穆炎以及六公主夜暮雪和上官羽菲是总角之交。
欧阳穆炎又一向宠爱这个他视作亲妹妹一般的可人。
如今眼见着她被人一再欺负,终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
“奴家奴家不敢”
女子眼神闪烁,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面对高官,任谁都会紧张害怕。
然总不能就认定人家撒谎吧。
“欧阳你还是那么体贴,知道心疼人。”上官羽菲忽然就鼻子一酸,眼泪转瞬便滚落下来。
整个南汀阁里都找不到一个如欧阳穆炎这般的君子,既温柔又体贴。
那群男人生来就是邪恶因子泛滥,不祸害别人就不错了。
不作任何解释,不需质问,她就只是小声啜泣。
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滴,连空气里都染上了一丝潮湿。
竟是可怜极了。
于是,上官羽兮再度被上官羽菲的表现惊的目瞪口呆。
要知道上官羽菲以前可是最讨厌装腔作势的女子,最不屑这样的手段。
如今她自己竟玩的不亦乐乎。
“上官羽菲,你少在那装可怜,你怎的会不认识落华居的舞姬?”
一定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上官羽兮说完后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扶额之时她一把抓住蝶舞的手,指甲遂深深地刺进蝶舞的手心。
“大小姐!”蝶舞疼得直皱眉,却也不敢将手抽走,然而她眼中却毫无波澜,见状上官羽菲微一挑眉。
有点意思。
“什么落华居?姐姐,你究竟在说什么?”
上官羽菲终于开口,小鼻子红红的。
欧阳穆炎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上官羽兮大声质问道。
“敢问上官大小姐,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的会认识落华居的舞姬?难不成你去过?”
能让谦谦君子一般的欧阳少卿发火,上官羽兮这个女人一定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
上官羽菲忽然就很想给他拍手叫好。
“够了!上官羽兮,从即日起,你安安分分地待在清雅居,没有为父的允许,你不得走出清雅居半步!”
上官家的女儿绝沾不得半点污秽,无论身子还是名声。
上官羽菲眼看着上官澈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喝止住欧阳穆炎,同时也是为了保全丞相府的颜面。
只是,仅仅如此怎么够呢?
“太子殿下,您与姐姐关系亲厚,您能不能帮姐姐求求情?”
上官羽菲忽然走向夜子煜,妖精一般的女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此刻忽然就在眼前,夜子煜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她实在太美了,如一只精致的瓷娃娃。
她白嫩的小手就搭在他的手臂上。
忽然他满脑子里都是把她扑倒在床上,她哭着哀求他的模样。
心下想着,他握着酒盏的手都在颤抖。
眼中翻涌的爱欲无遮无掩地落在上官羽兮眼里。
“上官羽菲,你个狐狸精,你怎么不去死!”
话音落下时,只听啪的一声,不知是谁打碎了琉璃酒盏。
与此同时十几道黑影破窗而入,明晃晃的剑锋只刺向上官羽菲。
“墨寒,保护菲儿!”
然而阎冥爵的话还是说晚了,起身之际他忽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于是猛地抬头看向墨寒,发现他握着剑柄的手竟在颤抖。
难怪他们会如此安静地看戏。
该死的女人,她究竟要做什么?
“上官羽菲!”于是眼看着一道明晃晃的剑就要刺向上官羽菲,他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吐出一口血,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于是飞身一跃他抱着上官羽菲一个闪躲。
上官羽菲忽然看见他嘴角淋漓的鲜血,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真的太任性,任性到为了报仇可以如此狠心。
狠心对自己,狠心对最亲的人。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给自己一丝退路,因而药下的极重。
山鬼找来的杀手皆是高手,足以媲美南汀阁的人。
阎冥爵就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
生平以来第一次,他竟眼睁睁地看着剑身没入上官羽菲的后心口。